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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沐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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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她當年住的那所宮殿,熟悉的擺設,熟悉的味道,院中的那株玉蘭樹已開出了晶瑩清麗的花朵,春風拂過夾雜著玉蘭花香。

在馬車上一路這麽鬧騰了下來,此時的林希已是筋疲力盡再也沒力氣鬧下去了,眼睛哭紅了,嗓子也喊啞了。她清楚做再多的掙紮最終也只是徒勞,接下來的路只能看自己的造化了,她如今要做的事是想辦法護住自己的貞潔,再拖一拖,路將軍他很快就要來了。

幾個婦人將她安全的送入殿內,就立馬給她松綁繩子,隨之便紛紛退去。

林希在偌大的殿內如泥塑雕像般呆楞了片刻,看著房子熟悉的格局擺設,初入皇宮時的一幕,竟如同跑馬般從眼前晃過。

她緩緩的行至窗前,趙興就是在這個位置被自己揣飛的,再看看那張松木床榻,趙興那小子當時還想占自己便宜呢!她想到這不禁覺得有些好笑,可是那笑卻夾雜著一絲苦澀。

時間過得真的好快,短短三年一眨眼就過去了,可笑的是短短三年,南越國竟換了三個國君,是不是自己太克他們趙家了。

林希無奈的吐了口大氣,躺在了床榻上擺成一個大字,她望著屋頂發呆,突然那一句,“明天侍寢”從耳邊蕩過,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。不行,萬萬不可給趙建德占了便宜,她想著便猛的坐起身來,她回想著以往與趙建德的相處,他這人好像是吃軟不吃硬的,看來自己的態度以後要放軟些才行,稍稍撒撒嬌,或者講幾句暖心話,他便不會亂來。俗話說得好打虎要力,捉猴要智。對付趙建德這種人性子絕對不能倔,她可是見識過趙建德上次強來時的霸道,若是硬來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。

南越廢後這一名頭本來就讓路將軍介意了,倘若如今還失了身那還得了,恐怕是說破了嘴他都不會要自己,所以她要保護好自己的清白之身。

這時聽得“吱呀!”一聲推門聲,幾個婢女與殷兒魚貫而入,其中四個婢女一人一角扛著個大木桶,有幾個手裏則提著一桶桶熱騰騰的水,還有一個婢女手裏提著一竹籃花瓣。一進來就忙前忙後,婢女們將大木桶扛入浴室,隨之將那熱騰騰的水一桶桶倒入木桶內,然後將那一竹籃花瓣撒入水中。

林希一頭霧水,走了過來將殷兒拉在一邊:“怎麽回事了?你們這是幹嗎啊?”

殷兒微微蹙起柳眉,欲言又止。

“你倒是說啊!我告訴你,你可別忘了,你可是和我同一條船上的,你若是向著趙建德那邊,你就給我滾。”林希不悅道。她自然知道這個殷兒的心思,總是在她面前兜著彎路讓她和趙建德和好,如今來到宮中可得與她表明立場,省得她惦念,將自己的清白給毀了。

殷兒嚇得連忙跪倒在地,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般:“不,不,不,殷兒永遠都是向著小姐這邊的。”她說到這已是淚光閃閃,吞吞吐吐道,“她們,她們只是來伺候小姐沐浴更衣的,殷兒也不清楚呢!殷兒只是一小小婢女,不敢不讓她們進來,而且她們也並無惡意啊!”

“一大早的洗什麽澡啊!出去出去。”林希忙向前走去,將那幾個婢女轟走。

幾個婢女欲言又止,怎麽趕都趕不走,就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那,林希只好放下狠話:“不走是吧!不走那你們幾個就把桶裏的水都給喝光了吧!”

幾個婢女一臉的委屈,面面相覷,其中一個壯著膽子看向殷兒:“那姐姐你好好伺候姑娘沐浴吧!”她說到這頭往門外撇了下,示意那幾個隨行的婢女走,然後走到殷兒一旁,用肩膀輕輕的撞了下她,小聲道:“這可是國君吩咐的,姐姐可要伺候好了。”

殷兒聽得不由得一楞,像是聽明白了意思,這不是要侍寢嗎?這可如何是好,她得想辦法讓小姐沐浴才行,否則待會國君怪罪下來,她十個腦袋都不夠保啊!殷兒急得團團轉。

“你幹嘛啦?”林希問道。

“沒,沒什麽。”殷兒有些口是心非的說道:“小姐,你看那一大缸子水,不用也挺可惜的,我看小姐方才一路下來好像流了不少汗,要不小姐,殷兒伺候你沐浴吧!”

好像也是,方才在車上又蹦又鬧的是出了不少汗,臉上的淚痕還在呢,那就洗吧!她想到這便向著殷兒擺了擺手道:“那你出去把門鎖好,不要讓人進來,還有老規矩,你也別進來,只要負責把門看好就行。”她洗澡不喜歡人伺候的習慣殷兒已經習以為常,聽到林希說要沐浴,殷兒臉上立馬露出了燦爛的笑容,終於逃過一劫,忙點了點頭,然後放下落地青紗簾,噔,噔,蹬的跑了出去。

林希脫下了衣衫隨手往地上一扔,縱身往浴桶上跳去,嘩啦啦!水花濺了一地,“呼!”林希吐了口氣,“真舒服。”

林希性子本就大大咧咧,這熱水澡還帶著陣陣花香撲鼻,一下子就將所有的煩心事都拋向了九霄雲外,林希吹著口哨便悠哉悠哉的洗起澡了,她撈起水中的花瓣敷在手上,脖子,臉上,哎!就敷個天然面膜吧!話說一大清早就被吵醒,很困,很困,清水冒著陣陣水蒸氣,讓人身心舒暢,她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去。

殷兒背靠著門打著盹,這時耳邊突然傳來聽幾聲咳嗽聲,殷兒睡眼蒙眬睜開眼看了下,見是趙建德嚇得立馬跪在了地上:“婢子不知國君前來,請國君治罪。”

“起來吧!你家小姐呢!”趙建德問道。

“小姐在沐浴。”她說到這好像想起了什麽,忙解釋道:“小姐,不讓婢子伺候,所以婢子就在門外候著,我現在就去給小姐更衣。”殷兒說著火急火燎就要開門進去。

趙建德忙伸手抓住了她的胳膊,淡淡道:“不用了,你先下去吧!”

這不行,倘若國君這般冒失的闖了進去,小姐不扒了她的皮才怪,可是她一小小婢女怎敢與高高在上的國君論理呢!只是兩手扣得緊緊沒有要走的意思。

“怎麽?聽不懂寡人的話。”趙建德那雙黑眸閃過一抹犀利的神色。

“不,不不,賤婢這就走。”殷兒擰緊雙眉,死就死吧!吐了口大氣便急急離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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